先天性手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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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不足的宇文泰政权是怎样走上后天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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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拔岳死后,贺拔岳集团危如累卵,几乎土崩瓦解。危急之时,寇洛等贺拔岳的亲信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可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同时贺拔岳的意外身死也使贺拔岳集团内部矛盾彻底显露。经过一系列斗争,宇文泰成为贺拔岳的继承者,但武川*人集团存在的种种问题却并没有解决,宇文泰的首领地位是极不稳固的。

一、贺拔岳死后武川*人的分裂

北魏永熙三年春,贺拔岳联合侯莫陈悦征讨曹泥。二月,贺拔岳率*与侯莫陈悦会于河曲,结果在河曲,“(侯莫陈)悦乃诱岳入营,共论兵事,令其婿元洪景斩岳于幕中。”

在贺拔岳被杀后,最为担惊受怕的肯定是贺拔岳嫡系,“左右奔散”合情合理。而对于非贺拔岳嫡系来说,他们原先依附贺拔岳所求的不过是生存与发展,现在贺拔岳身死,对他们来说要做的不过是改换门庭,再谋生路。

他们投降侯莫陈悦,就如他们在入关之前辗转于叛*、官*以及尔朱氏之间一样。如果贺拔岳没有死,他们或许会等待有朝一日成为贺拔岳的亲信。但此时贺拔岳身死人手,在功利为先的文化影响下,他们自然会选择追随更强的一方,就像当年他们抛弃尔朱天光选择贺拔岳一样。

不过,侯莫陈悦对他们却是“不即抚纳”,非贺拔岳嫡系们并没有得到他们理想中的回应。然而短时间内二叛其主意味着*治信用得彻底破产,即使另投他方也不会得到重用。因此在河曲的众多降人得知贺拔岳残部在寇洛的率领下汇集平凉后,也就有了“唯大都督赵贵率部曲收岳尸还营”的场面。

正如贺拔岳集团的形成很大程度上靠的是贺拔岳个人能力和威望一样,贺拔岳集团能够在形势危急之下生存下来,靠的也是个人的威望与能力。这个人正是贺拔岳的同乡亲信——寇洛。

寇洛在贺拔岳死后,保存贺拔岳集团居功至伟。不论是当时,还是后世都对寇洛保全贺拔岳集团起到的作用赞赏有加。寇洛与贺拔岳有乡里之情,在平定关陇的战争中,寇洛战功卓著。在平凉时贺拔岳以寇洛为右都督,可以说“素为众所信”。因此贺拔岳死后,“*中惶扰”时,由寇洛出面“收集将士”,名正言顺。其后“于是三*未有所属,诸将以都督寇洛年最长,相与推洛以总兵事”也是顺理成章。

但在贺拔岳残部抵达平凉后,局势却急转直下,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洛素无雄略,歲令不行,乃谓诸将曰:‘洛智能本阙,不宜统御,近者迫于群议,推相摄领,今请避位,更择贤材。’”寇洛是否“素无雄略”,史料太少,难以言明。

若寇洛果真“素无雄略”,那么危急之时众人为何要推选他代理主帅呢?且“威令不行”的描述恰与前文“素为众所信”相抵,其间似乎另有隐情。所谓“威令不行”,最起码有两种含义:一是寇洛的能力确实有限,威望确实不足;二是有人故意使寇洛“威令不行”,逼其退位。

赫连达在举荐宇文泰时曾经用“远水不救近火”来描述当时情势之危急,正常来说宼洛绝不会在此危急之时急于“退位让贤”。即使真的是退位让贤,寇洛所让的“贤”也绝不是宇文泰。因为最先推举宇文泰的人是赵贵,并非寇洛。那么宇文泰究竟是如何取得武川*人集团的首领之位的呢?

二、内部妥协下宇文泰地位的确立

陈寅恪认为“宇文泰初起时,本非当日关陇诸*之主帅,实与其他柱国若赵贵辈处于同等地位适以机会为贵等所推尔。”但陈寅恪并未对“机会”一词做详细的论述。谷川道雄认为宇文泰之所以能够成为贺拔岳的继任者,与武川镇*人之间复杂的“乡里”关系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但人情关系并不能决定一切,尤其是在生死存亡之际。

李弼与侯莫陈悦有姻亲,但危急关头仍然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侯莫陈悦。且谷川道雄认为宇文泰之所以能够被推举为首领,是因为赵贵等武川镇豪帅在*中占据重要位置,以至于诸将领被武川镇豪帅意见所左右。但这并不能解释在武川镇*人众多的情况下,为何赵贵等人单单推举宇文泰。

有学者据《周书》等有关宇文氏家族的记载,认为宇文泰家族在武川镇有较高的地位威望,因此宇文泰在武川*人间具有极高的家世威望。但是此结论也有牵强之处,先不说史书是否会因宇文泰的个人因素而夸大宇文氏,单以贺拔氏兄弟对宇文泰的态度来看,其地位也颇值得怀疑。“初,胜至关陇,自以年位素重,见太祖不拜,寻而自悔,太祖亦有望焉。”

此时贺拔胜自梁返魏,势单力薄,初入关陇,仍然对手握大权的宇文泰不甚敬重。虽然“寻而自悔”,但这第一反应恰可见宇文泰在贺拔氏兄弟眼中的地位。恐怕宇文泰被推举为首领与其家世威望并没有太大关系。

将时间回溯到贺拔岳死于河曲的之时,赵贵等非贺拔岳嫡系,此时已经“诈降”于侯莫陈悦,他们并不在“左右奔散”的贺拔岳嫡系部众之中。寇洛“收集将士”,收集的只能是“左右奔散”的贺拔岳嫡系。而“诸将以都督寇洛年最长,相与推洛以总兵事”也与赵贵等非贺拔岳嫡系没有任何关系。

“诈降”侯莫陈悦的非贺拔岳嫡系们并没有得到侯莫陈悦的重视,心灰意冷之下“唯大都督赵贵率部曲收岳尸还营”。这个“还营”,还的是平凉的贺拔岳残部*营,而不是河曲。很明显在贺拔岳残部抵达平凉后,赵贵等人才奉贺拔岳遗体抵达平凉。

等到他们抵达平凉后,才发现寇洛已经成为代理主帅。寇洛与贺拔岳关系密切,赵贵等人都有投降侯莫陈悦的污点,为图自保,他们绝不可能让寇洛成为首领。更何况贺拔岳死后,诸将领地位本就大致平等,这对非贺拔岳嫡系来说未必不是发展的机遇,于是也就有了“洛素无雄略,威令不行”的局面。

贺拔岳嫡系们刚刚经历了主帅被杀,四散逃亡,早已是惊弓之鸟。他们在这个时候不可能与赵贵等非贺拔岳嫡系决裂。因此贺拔岳嫡系们在生存面前,只能做出让步,牺牲寇洛。但是让步不等于无限妥协,李虎远赴荆州邀请贺拔胜入关应当是他们面对咄咄逼人的贺拔岳嫡系做出的回应。

贺拔胜是贺拔岳的兄长,无论是能力还是威望都不下于贺拔岳,由他接管贺拔岳的部队合情合理。但如果贺拔胜入关,非贺拔岳嫡系们的处境不会比原来更好。因此贺拔岳嫡系们也要提名一个合适的首领人选。

赵贵等人既非贺拔岳嫡系,又都有投降侯莫陈悦的污点,他们不可能成为新任首领。贺拔岳嫡系们在已经让步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接受一个非贺拔岳嫡系的人担任首领。

非贺拔岳嫡系们既然承受不起二叛其主的*治风险而回归贺拔岳阵营,现在就更不可能再次背叛贺拔岳阵营。此时正是一种“合则两利,分则两伤”的微妙*治局面,那么就只能达成妥协——在贺拔岳嫡系中间推选首领。

赵贵等人推选的是宇文泰。在史书中能够找到赵贵与宇文泰最早的交往记录是“魏永熙三年春正月,岳欲讨曹泥,遣都督赵贵至夏州与太祖计事。”可知赵贵与宇文泰此前确有交往。但从宇文泰的幕僚们在讨论是否赴平凉就任首领时的表现来看,此时赵贵与宇文泰并没有相互沟通。且赵贵并非甘居人下之人,此时大力举荐宇文泰只能说明赵贵应当是有成熟的想法和计划的。

对非贺拔岳嫡系来说,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宇文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贺拔岳的继承人。一旦宇文泰成为首领,必然会和贺拔岳嫡系中的其他人员产生矛盾。若宇文泰想要坐稳主帅之位,就只能依靠非贺拔岳嫡系的支持。

即使此后宇文泰不愿与他们合作,他们也可以重新上演一次“寇洛辞位”的戏码,毕竟宇文泰地位不高,威望不够,逼宇文泰下台总比逼贺拔胜下台简单的多。而面对极为强势的竞争对手一一贺拔胜,宇文泰只有尽早回到平凉积极展现自己的能力与态度才有机会挑战贺拔胜,这也正是赫连达在所谓“远水不救近火”的真正含义。

对于贺拔岳嫡系来说,宇文泰肯定不如贺拔胜,但宇文泰也有自己的优势。贺拔胜在荆州有自己的嫡系,—旦贺拔胜成为首领,他们这些贺拔岳的嫡系未必就能成为贺拔胜的嫡系,这种忧虑绝非杞人忧天。当然这并不足以让贺拔岳嫡系们选择宇文泰,真正让他们下定决心选择宇文泰的原因是贺拔胜的态度。

贺拔胜并不愿意远赴关陇,但是却又派遣独孤信入关,抚纳贺拔岳部属。很显然贺拔胜意图招引贺拔岳残部前往荆州。然而前往荆州的计划是贺拔岳嫡系与非嫡系都不可能接受的,因为他们的“将士多是关西之人”,一旦前往荆州,无异于前功尽弃。正因如此,在贺拔胜不愿入关的情况下,宇文泰就成为了双方都能够接受的人选。

等到朝廷使者“(元)毗到平凉,会诸将已推太祖。”至此宇文泰正式成为贺拔岳集团的新任首领。贺拔岳被杀后,贺拔岳集团内部贺拔岳嫡系与非贺拔岳嫡系在推选首领时的斗争与妥协,正是宇文泰能够“适以机会为贵等所推尔”的绝佳“机会”。

宇文泰的*治困境毛汉光对宇文泰的亲信曾有详细分析,“宇文泰亲信:于谨、贺兰祥、宇文导、王盟、尉迟纲、尉迟迥、叱列伏龟、阎庆、宇文贵等,以宇文泰为中心,包括宇文泰之宗室、姻亲及最亲信之部将”。

以时间来看,宇文泰的亲信最早只有自己的少数姻亲。宇文泰随贺拔岳西征入关,直至担任夏州刺史,才有机会培植自己的势力。但在夏州时日太短,宇文泰培育势力的成果极为有限。在成为武川*人集团首领后,宇文泰面对的是与他地位“等夷”的其他武川*人,自己的少量亲信根本不足以掌控全局。

宇文泰的首要任务自然就是维持自己的地位。为稳定人心,树立威望,宇文泰很快便以为贺拔岳报仇的名义征讨侯莫陈悦。在征战中,宇文泰有意重点培育自己的亲信。但由于宇文氏随从宇文泰入关的人员极少,能够统兵作战独当一面的人只有宇文导,因此宇文泰在创业初期,所重点培育的亲信就只有宇文导一人,“太祖讨侯莫陈悦,以导为都督,镇原州。

及悦败,北走出故塞,导率骑追之,至牵屯山及悦,斩之”。宇文泰让宇文导追击侯莫陈悦而占据头功,毫无疑问是在扶植自己的亲信。不过宇文泰的亲族势力太弱,宇文泰也逐渐拉拢了一些非武川出身的实力派人物,如于谨、李弼、李远等人。

于谨、李弼、李氏兄弟,皆非武川*人,但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加入武川*人阵营。面对强大的武川*人势力,他们的生存实际上是很成问题的。宇文泰此时也缺乏羽翼来维持自己的地位,双方的合作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但这还远远不够。对极为实用与功利的武川*人来说,他们在乎的是利益,而不是首领。作为武川*人集团奠基人的贺拔岳或许随着时间的积累能够收服这些“桀骜不驯”的*人,但宇文泰却没有这个能力,因为他本身就是武川*人集团内部诸势力妥协的产物。

在成为“众望所归”的首领后,宇文泰就己经站在了武川*人集团内部诸势力的对立面。宇文泰迫切需要有人制衡武川*人集团内部诸势力,但他在武川*人集团内部培植亲信的成果十分有限,因此只能将视线转向外部。从后来历史的发展来看,宇文泰的合作对象正是蛰伏关陇已久的关陇士人。

总结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宇文泰根基并不稳固,也没有能力将武川*人集团变成他的私人武装,他只是一个妥协的产物。关陇士人的加入,使宇文泰、武川*人和关陇士人三方达成了一种类似于天平的微妙*治平衡,宇文泰居中调和,而关陇士人与武川*人则居于天平两端。

宇文泰作为武川*人集团的首领倚仗武川*人之势与关陇士人合作,但同时又在利用关陇士人牵制武川*人。这种*治平衡是建立在武川*人与关陇士人难以融合的基础之上的,一旦这个基础发生变化,宇文泰的权力根基也会随之崩溃。

以宇文泰为核心的关陇*权从建立之初就存在着严重的“先天不足”。宇文泰清楚他的困境,但身在局中的宇文泰既想维持*局稳定,又想摆脱“先天不足”,其结果只能让关陇*权走上一条“后天畸形”的发展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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